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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撒登“风度”杂志:舞台之上返老还童
编辑: zxx

在北京五环外的摄影棚里,黑撒乐队熟练地配合着杂志的大片拍摄。主唱曹石对着镜子自拍,转身又在相机镜头面前凹着造型,时不时把自己逗乐。贝斯手双喜为固定头发别的发卡,成为其他成员研究的对象。鼓手毕涛则在镜头前敲起空气鼓。乐队平时待在西安,此次北京之行匆忙却充实,在直播演出和活动的间隙,拍摄反倒成了休闲时刻。像在舞台上一样,主唱曹石和王大治、吉他手张宁、贝斯手双喜、鼓手毕涛,五位成员像是几个老顽童,看不出这是支已成立13年的乐队,成员有的已为人父。

一次急行军

“大治,这是你的故事吗?”在“摇文嚼字”巡演第一站哈尔滨,唱完《流川枫与苍井空》,有歌迷冲着台上调侃。王大治一笑:“这是曹石的故事。”

2019年录制综艺节目《乐队的夏天》结束不久,黑撒就酝酿了一条从北到南的巡演路线。从最北边的哈尔滨,走到最南边的厦门。金秋时节里,一个月里走过14个城市,完成一次摇滚急行军。

这轮巡演主题取名“摇文嚼字”,也应和了主唱和词曲作者曹石对歌词字斟句酌的追求。

结果,第一站结束就出了状况。张宁丢了一个包,王大治丢了一个包,曹石的手机充电器丢了,后来发现保温杯连带着里面的枸杞和西洋参都丢了。

天津站时,乐队在巡演经理的陪同下,上街闲逛。路人突然盯着曹石说:“你不是黑撒乐队的主唱吗?”当场下单了第二天的演出票。曹石自封带货能手:“难道我说话这么有辨识度?”

没想到演出前曹石眼睛发炎,去医院开了滴眼液,又不能当天痊愈,晚上只好戴着墨镜上台。王大治面对着歌迷讥讽道:“大夫说他酒喝多了。”

跌跌撞撞走到北京站,面孔、旅行团、郝云这些圈内好友都来捧场,一时间现场成了狂欢节。“北京跳起来!”曹石在台上率先蹦起来。台下的歌迷说,整场下来脚都被踩坏了。

“以前觉得躁的城市都在北方,结果越往南走,发现杭州、宁波、广州、深圳这些南方城市比北方还躁。”曹石说。

苏州站,演出在山丘咖啡进行,临时把桌椅清空,腾出不大的场地,但歌迷却异常热烈。“我们第一次在苏州开专场,我以为大家都很文静,没想到大家强烈要求我们唱一些激烈的歌。”

在王大治的键盘伴奏下,曹石唱了李宗盛的《山丘》,这是他们在《乐队的夏天》改编的方言版,也算是对同名场地的致敬。

这是乐队成立13年来第二次进行巡演。2018年,黑撒推出了第四张专辑《废城甜梦》,才开始了乐队组建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全国巡演 “一曲十年,梦到甘甜”。从成都小酒馆开始,在西安大华1935 Live House收官。

当时的广州站,一个穿着重金属T恤的长发男孩挤在前排,《流川枫与苍井空》的前奏一起,他就“哭得直不起腰来了”,以至于乐队的成员不敢跟他对视。贝斯手双喜当时内心复杂:“我不是不敢看他,我是想,他要是跟我对视一下,我应该哭还是不哭?”

“以前懒,觉得巡演挺累的。音乐节的话只在周末去一趟,而巡演就需要跑很多城市,带着行李、乐器,一直没下决心。”曹石说,“现在觉得挺有意思,不同城市歌迷的参与度、反应都不一样。”

一场汇报演出

成功进行第二次巡演,《乐队的夏天》无疑是促成的契机之一。这次节目让黑撒在国内有了更大的曝光度。

这些年,黑撒早已是综艺节目的常客,从《鲁豫有约》到《天天向上》都参加过。2018年,节目组就已向黑撒抛出了橄榄枝,导演组特意飞去西安约见几位,还看了他们的演出。

但在具体的演出细节上,双方发生了分歧。王大治曾想,只要让乐队演《陕西美食》,就拒绝参加这个节目,因为在各种场合都实在唱太多了。对于乐队来说,现在完全可以拿出最新的作品,从旋律、编曲、歌词等方面更立体地展现乐队现在的状态,而不是唱多年前的老歌。

不过,作为西安本土的一张“文化名片”,乐队应该有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风格标签,第一期唱《陕西美食》会让黑撒和其他乐队鲜明地区别开。于是,节目组开始反复讲他们的理念,说服他们只要晋级第一轮,就有机会再唱其他歌。最终乐队还是被说通了。

演出结束之后,马东说,“你们是西安旅游局派来的托儿吧。”把所有人都逗乐了。而那一期的节目播出后,西安旅游局果然第一时间在微博上关注了黑撒,这让他们觉得意外又有趣。

对黑撒来说,把自己从小到大吃过的东西,串烧在一首歌里分享给大家,只是本能而已。但确实也给外地的游客们列了一份美食清单,很像是为旅游局做了一些贡献。

第一次参与乐队竞技的综艺节目,在录制现场黑撒还是感觉到了跟音乐节演出不一样的压力。现场有熟悉的乐队,也有完全陌生的新乐队。作为一支成立超过10年的老乐队,黑撒自称就像“在做一场汇报演出”。大家对乐队的风格已很熟悉了,但又期待看到不一样的表现。

“音乐节主要面向歌迷,演完就完了,要的是个气氛,有点错误可能就被忽略过去了。但在综艺里,现场都是同行,还有评委,一点瑕疵就会被放大。”曹石说。

一对一环节中,九连真人选择了黑撒,其实九连真人也是黑撒考虑的对象。两支乐队都是用方言来演唱,一个稍微成熟一点,一个是新晋黑马,这样的PK比较有意思。遗憾的是,最终黑撒落败。

直到确定要离开舞台,曹石突然想干脆再唱一首歌,播不播出无所谓,临时加演了改编版《校花与流川枫》。导演坚持把这段表演剪进节目,于是有了当期让观众集体沦陷、感动泪目的一段经典现场。

很多歌迷遗憾,如果黑撒早一些唱诸如《流川枫与苍井空》之类的热门金曲,肯定会在竞技舞台上走得更远。“我们其实没有什么竞技意识,这方面考虑得也不够。”曹石觉得,综艺节目有本身的逻辑,但作为乐队“其实每首歌都发挥出水平了,在乐迷中也都能找到共鸣。”

一支成立了十三年的乐队

《乐队的夏天》过后,黑撒一度在北京一天半内赶了七个通告,回答了大概有1000个问题。所有人累得都不会说话了,又连夜赶回西安开始写歌排练一条龙。乐队很快就在高度的曝光中冷静下来,工作和生活恢复了常态。

“综艺带来的曝光还是临时的,如果你没有沉淀的作品,很容易就石沉大海了。”曹石说。疫情打乱了乐队的发歌计划,但乐队还是想着,这段时间积累些作品,在明年再发一张新专辑。

乐队成立13年,已发了四张专辑,成员稳定,始终保持着创作和演出的节奏。在人员变动频繁的摇滚圈难能可贵。实际上,乐队成员不止是合作伙伴,也是十几年的好友。

2002年前后,曹石和好友王大治合作成立了独立厂牌时音唱片,包含一个音乐工作室和一个录音棚。至今,厂牌换过四个地址,也是西安唯一大量发行过唱片的、致力于原创和独立音乐开发与推广的音乐制作公司。

因为给本地的乐队录歌,曹石和王大治结识了很多朋友。吉他手张宁、贝斯手双喜和鼓手毕涛都在其中。时音唱片曾发行了两张西安的独立音乐合辑 ,一部叫《掩灰的色彩》,一部叫《废城甜梦》。其中很多乐队已杳无音讯,却在合辑中留下了独立音乐的荣耀时刻。那时的曹石,自己骑着车挨家往音像店跑,给唱片铺货。

《废城甜梦》合辑中,黑撒发表了《秦始皇的口音》。这首歌后来在黑撒的专辑中被称为“队歌”,歌词几乎是乐队的简介:我们是一个特色的说唱乐团,来自八百里秦川的古城西安,俺们的名字就叫作Black Head,最喜欢唱的就是陕西方言。

2007年,曹石和王大治完成了黑撒第一张专辑《起得比鸡还早》,想到专辑现场演出需要一支乐队,立刻给熟悉的乐手朋友们打电话。吉他手张宁、贝斯手双喜和鼓手毕涛跟他们玩到了一起,黑撒从说唱组合变成了乐队。

“一切很顺利,11月初专辑发行,12月我们已经在一起演出了,一直到现在。”曹石说。

乐队成立之初,成员工作从做录音棚、办演出到开琴行,包揽了整个摇滚产业链。13年过去了,乐队收入已足够保证成员的生活,大家几乎全职投入在乐队工作上。唯一有固定工作的是贝斯手双喜,他在摩登天空做负责音乐节演出的项目经理,被调侃为“唯一有经纪人的公司同事”。

如今,陕西说唱的标签依然在,但已很难再用单独的音乐风格来定义黑撒。黑撒的音乐里有嘻哈的成分,但爵士、蓝调、电子的成分也越来越重,甚至秦腔、华阴老腔也早已融入黑撒的作品。

“我们不愿意固守着过去的那些东西,让人觉得黑撒是一个老炮。一旦你挂上一个老炮的标签,在别人眼中,你就固化、停滞不前了。”曹石说。

乐队在成立第十年发行了第四张录音室专辑。仿佛是个轮回,曾经的西安摇滚合辑的名字“废城甜梦”四个字被重新翻出来,写成一首同名歌曲,也成为乐队专辑的名字。

用曹石的话说,歌里面唱了乐队十年来所有经过的坎坷,所有坚持的音乐梦想。“你的乐队很幸运地渐渐起飞,出场费也越来越贵翻了几倍”,但“写不出歌的瞬间,你会恐慌得一脸严肃”,只不过“当音乐响起你还是像一个馋虫,当站在舞台上你再次返老还童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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